16. 挡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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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奇怪吧。”空心虚地答。
“总之，先办正事要紧。”他强行转移话题，“把牌子收好，我们去交易所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流浪者没再为难他，跟着空继续向黑市深处走去。
又穿过一座巨大的停摆风扇，一幢歪歪扭扭建在废船甲板上的二层小楼出现在视线中。
废船的船体被掏空，几家小酒馆的吧台鳞次栉比地排布在内。铁皮拼接的台阶从船体两边折叠向上，连着甲板，上面三三两两坐着扛麻袋、流浪汉打扮的人，他们或叼着卷烟，或舔着酒瓶，在吞云吐雾间放肆笑谈。
“黑市的所有交易都需要到这里来公证，并提交手续费。”空侧身贴着流浪者的耳朵，低声解释道，“我们呆在这附近，就算守株待兔失败，也能打听到一些信息。”
流浪者没说话，他的视线定在不远处酒馆里的两个男人身上，“穿白衣服的那个，是他吗？”
空闻言望去，双目瞠圆，“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在其中一家小酒馆的吧台前，坐着两个正在密谈的男人，靠内的男人穿着白色西装，头戴毛呢小礼帽，脸上戴着墨镜，无论从神行还是服饰上，都与他们在露天仓库看的那人极为相似。
“先不要打草惊蛇。”空小声说，“我们可以从附近的人入手。”
“怎么入手？”
“用这个啊。”空露出藏在袖子里的粉色小卡片，“你看他们隔壁坐着的那个人，一看就是个烟酒瓢虫，我们去假装问他做不做生意，顺便偷听一下那两人在聊什么。”
流浪者颇感意外，这王子殿下怎么突然开窍，安排起战术头头是道？难道是这黑市的风水神奇，又能让人茅塞顿开的效力？
又或者是...流浪者眯起眼睛：这人之前那些冒傻气的行为都是装的？
“你盯着我做什么？”空觉察到他的视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紧行动！”
他推着流浪者上前，一路上不忘叮嘱他，“伪装成情侣这招已经行不通了，既然我们都有小卡片，不如伪装成兄妹。就说我们是离家出走，急需用钱，价格随便开。你去谈，我会在旁边给你打气的。”
“我？”流浪者愣住，“凭什么？”
“就凭我现在是女孩子。”空的眼神仿佛在指责他明知故问，“我一开口，岂不全露馅？”
流浪者无法反驳，只是他活了500年，从未做过这等献媚邀请的事，想想都会厌恶至极。他宁愿面对五十条异种龙蜥，也不想贴着那些又脏又臭的男人说什么“大爷玩么”。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好按下恶心，硬着头皮上。
他靠近西服男和他的“生意伙伴”，目标却是他们旁边那个独自饮酒的壮汉。
“...先生。”他掏出粉红色的小卡片，放在桌上，推到男人的酒杯旁边。
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手摁住手腕。
流浪者顿时感到浑身一阵恶寒，握紧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
那壮汉色眯眯地望过来，看清流浪者的性别为男，这才松开手，“长得倒还可以，不过老子不好这一口，走开走开。”
“...还有我妹妹。”他说着把身后的空推上前，“您看怎么样。”
那人喝了不少酒，大概看了一眼，打了个酒嗝，“呃，不错，不错...但是你们这种货色，应该不便宜吧。”
“您看着给就行。”流浪者摇摇空的袖子，后者急忙点头。
“真的看着给就行？”男人撑开那双耷拉的三角眼，两眼放光，“还有这好事？”
“对，我们...我们是离家出走，急需要钱。”他按着空的剧本说道。
那壮汉果然没再怀疑，他握住空的手腕，摇摇晃晃地起身，“好，好，那我们这就去交易所...”
空任凭他拉着，转过头给流浪者使了个眼色，让他留在原地。
流浪者没跟上去，但不免担忧：那人又高又壮，若是出了什么事，空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
担忧归担忧，也没放过一旁的动静。他余光瞟见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一张名片，还隐约听到什么“联系”、“交易”之类的只言片语。
大概是货源有了着落。
西装男拿了名片便起身离开，流浪者望着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没怎么纠结便跟了上去。
他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且不说这是空的命令，更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场交易的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谜团。
这个谜团，也许与整个提瓦特有关。
他跟着男人一路走出黑市，拐进一条人烟稀少、墙壁和地面布满青苔的管道。
四周的人越来越少，脚步声也越发难掩藏，可男人仍似毫无察觉一般，快步走在前面。
流浪者越发觉得不对劲：男人不像是着急去什么地方，倒像是急于把自己带到目的地。
意识到这一层，流浪者反倒镇定下来。目标是他，事情更好办。
果不其然，他跟着男人来到管道尽头，一盏闪烁的钨丝灯挂在管道顶部，冷白的光落在两人之间，投下一轮污浊的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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