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夏油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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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夏油杰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几年前的仙台。

那时候他在父母的带领下去现代过暑假，说是过暑假，其实是一家人的野营，父母借机重新交流一下感情，因此将才十四岁但已经少年老成的夏油杰丢到了一边。

夏油杰不想围观父母爱情，又闲着没事，就在山里晃悠。

然后他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怪物——熟悉是因为他经常看到这类东西，陌生是因为造型是前所未见的。那是一堆连在一起的肿胀的人类尸骸，最前端是个巨大的骷髅头，骷髅头不断地说着话：“累死了，累死了，我真的累死了……”

夏油杰如临大敌，正想要跟以前一样手搓“螺旋丸”将怪物搓成丸状，结果在这一刻却发现过去无往不利的招式，在这一刻却失灵了。

那个人类串烧般的怪物，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朝着少年夏油杰而去，后者转身想逃跑，却被粗壮的树根所绊倒，跌落于地。

他正想爬起来，然而怪物的速度是他的数倍，很快就扑了上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斜刺里突然飞出了一个猫耳猫尾状的少女。

她滞空数秒，而后伸出爪子，在其约摸七寸的地方一挠，巨大肿胀的怪物立马从中断裂。

即便断块，那个骷髅头还在呢喃：“好累，累死我了……累……”

猫耳少女落地，猫耳随之消失，在她的非人特征彻底消失之前，夏油杰注意到她有4点5条尾巴，之所以说是4点5是因为其中一条尾巴特别短，几乎是其他尾巴的1/2。

妖怪？

不，一定是幻觉吧？就跟那些怪物一样只是他精神分裂之后产生的幻觉。夏油杰这样想着。

夏油杰从五六岁开始就能看到各种怪物，那些别人都看不到的怪物，医生确诊他是妄想型精神分裂，还说是因为父母关心太少导致的，于是身为公务员的母亲就辞职了，全职在家里陪伴他。

然而失去职业的母亲情绪很不稳定，将自己遭受的一切负面情绪都归功于他和父亲，虽然没有家暴他，但言语的贬低与情绪的风暴是在所难免的。

后面他就假装自己看不到那些东西，母亲也因此时间回归了职场，不过由于职业空窗期，职位恶化待遇上大不如前，因此看他眼神还是不如普通母亲那般慈爱。

他发现自己能通过搓“螺旋丸”的方式将怪物驯服后，兴冲冲的告诉父母，希望父母能相信他所看见的一切是真的，然后……他又见到了心理医生。

医生这次沉痛无比地表示：“现在的孩子沉迷二次元，很容易将虚拟和现实混淆。你家孩子就是看多了《火影》才产生这样的幻想，不久前还有个孩子因为看多了《数码宝贝》坚称自己是被选中的孩子，还吵着闹着要回数码世界。”

夏油妈妈：“那医生，您的建议是？”

心理医生：“减少他看动漫的机会，增加户外行动。”

然后就有了十四岁的夏油杰不能躺在家里看动画，只能在山里听鸟语的现实。

然后夏油杰就遇到了十三岁的六道雪。

六道雪不太能分得清妖怪和咒灵，因此发现夏油杰能看见怪物之后，猜测对方可能是妖怪同类，于是就扑上去闻了又闻。

一般来说，妖怪都是有其特殊的体味的，就像是花妖有花的香气，海妖有海的腥气，可六道雪在少年夏油身上闻不出妖气，只闻到了淡淡的檀香调体香。

她虽然不知道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老掉牙的香气，但也确信这不是妖怪的气味。

少女抽动着鼻子，“不是妖怪，那你是咒术师？”

被扑倒在草地上的夏油杰愣了愣：“什么是咒术师？”

为什么这个幻觉会说话，而且是以正常人的口吻说话？

咒灵也会言语，但它们的语言是片段式的，一听就不正常，但少女语言流利，跟他认识中的“怪物”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