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没想到疼痛会如此剧烈，好像有一把锋利的锯子怼着她的太阳穴就开始摩擦，令她疼得近乎晕厥。
过了好一会，朝云才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就发现自己竟然坐在楚长川的大腿上。
朝云：……
默默站起来，陷入尴尬。
楚长川淡定站起来。因为跪久了，所以膝盖有些疼，踉跄了一下。
朝云赶忙扶住他，盯着对方膝盖上的灰尘，尴尬又愧疚，“抱歉，麻烦你了。你的腿没事吧，我和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了，我没有那么脆弱。”楚长川笑容温柔摇着头，眼眸温柔而包容垂眸看着朝云。
他分明很高，可过分温顺的眼神却让朝云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她对楚长川做什么，都会被楚长川原谅甚至全盘接受。
被这个想法小小吓了一跳，朝云移开视线看向白荣沐。
少年的面色苍白苍白，面颊布满泪痕，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谢谢你今天关心我。”朝云放缓了面部表情，免得又把这小伙子惹哭，“我的头痛是老毛病了，你不用担心。”
“朝云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白荣沐轻咬住唇，分明很想瞪着楚长川，却害怕泄露眼底下的嫉妒和怨恨，“我想知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嗯，青梅竹马。”朝云也不藏着掖着，告诉了白荣沐，“我们是同一所福利院出来的，认识很久了。”
“这样啊，原来是青梅竹马。”也不知道为什么，白荣沐在听到楚长川的身份后竟然没有那么嫉妒了，反而多了几分嘲讽。
他在隐晦的角度用嘲弄的眼神上下扫视楚长川。只是青梅竹马，真是可笑。要是能够在一起早在一起了，何必在这里和他挑衅？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白荣沐又扬起甜甜的笑容，“那朝云要不要去我名下的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放心吧，最近我们医院搞活动，全身检查不收钱的。”
私立医院当然收钱，但那只是白荣沐一句话而已。
朝云有点心动。虽然记忆中她的疼痛是从小到大就有的，但实际上她今天才体会到疼痛。或许可以试着去检查一下呢？
犹豫一会，朝云点头，“好，谢谢。我有空会去的。”
“太好啦！”白荣沐喜滋滋靠近朝云想要撒娇，小心翼翼想要拽她的手指。
还是被躲过了，于是白荣沐露出狗狗眼，轻轻捏住朝云的衣袖，“不能牵手，那衣袖总可以吧？”
本以为这样朝云总该妥协了。可女人还是将他的手推开，语气不算并且也不算温柔，“白荣沐，注意分寸。”
“好吧。”白荣沐委屈巴巴答应了。
楚长川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期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确定了他们的交谈结束，楚长川才开口说：“小云，你最近头痛，还是回福利院吧。要是你又头疼，我没办法做到时刻陪在你身边。”
事情都进展到这个程度了，朝云也没理由拒绝。
“行吧，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那我和你一起去。”楚长川笑道，又施舍了一个眼神给白荣沐，“白小少爷还不回去吗？小孩子在外面待太久可不安全。”
“你！”白荣沐瞪大眼睛，“你说谁是小朋友？”
“嗯……白小少爷觉得我是在说谁就是是哦。”楚长川情绪稳定极了，就算被白荣沐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瞪视也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你还是个老男人呢！”白荣沐不甘心骂回去，“你声音不好听，年纪还大，一股子婆婆妈妈的味道！你就是老男人！”
“呵呵。”楚长川轻笑，“你这么说那就当是吧。谁叫你是白小少爷呢？”
简直是油盐不进，一拳打在枕头上。白荣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扭过头去想要找朝云讨回公道，却发现朝云早已不见踪影。
“朝云？朝云去哪里了？”白荣沐一下子慌了神，又恶狠狠盯住楚长川，“你是不是故意瞒着我的？”
楚长川笑容淡定，只是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靠近白荣沐，从上而下打量眼前的少年。
笑容依旧是温柔的，只是眼神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眼前的少年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玩具，“白小少爷，你还不配让我防备。”
那是一种绝对傲慢的眼神，完全没有将白荣沐看在眼里。
白荣沐在此前为了吸引朝云而做出的所有举动，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要是让朝云开心了，那就最好。要是让朝云心生厌恶，那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你这个，贱狗……”辱骂还未骂出口，白荣沐就听见了身后传来朝云的声音。
辱骂戛然而止，白荣沐只能暗自吞下屈辱。只是他内心记下这个人，打算回去找哥哥把他做了。
这会终于到不得不分别的时候。
朝云在坐上楚长川的车前，白荣沐还企图拽着她撒娇再留一会。
但朝云拒绝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白荣沐只能被汽车尾气喷一脸还无能为力。
保镖上前，忐忑不安看着少爷的背影。
少年就这样看着渐行渐远的轿车，安安静静的。
“小少爷？”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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