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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启中学的清晨，弥漫着一股特有的书卷气，宁静而祥和。
我伫立在礼堂侧门的回廊之中，透过那五彩斑斓的玻璃窗，凝视着阳光将地板分割成一块块形状各异的几何图形，仿佛是岁月在这片土地上绘制的神秘拼图。
我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西装裙袖口的暗纹，这是谦千今早特意为我挑选的，深蓝色的面料上，绣着若隐若现的暗纹，在阳光的轻抚下，流转出如同冰川般清冷而迷人的光泽。
“紧张？”熟悉的气息从身后温柔地笼罩过来，谦千的手指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像是一片羽毛，却又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今日的装扮有些不同寻常，罕见地没有打领带，解开的两颗衬衫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整个人犹如一柄刚刚出鞘的利剑，散发着锐利而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
我轻轻摇了摇头，伸手细心地替他整理本就一丝不苟的衣领，说道：“只是觉得……太安静了。”确实安静得有些反常，距离宣讲会正式开始，仅仅只剩下半小时的时间，按照常理，此时的礼堂应该是一片忙碌布置的景象，然而现在却只有寥寥几个学生干事，在不紧不慢地调试着设备。
谦千顺着我的视线，望向那空荡荡的走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说道：“韩氏把媒体都拦在校门外了。”
他的拇指在我的掌心轻轻摩挲着，那片被触碰的皮肤，瞬间泛起一阵细小的战栗，仿佛有电流在身体里穿梭。“不过没关系，真正的战场，在礼堂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好像是命运的鼓点。
韩柒身着一袭象牙白的职业套装，从转角处优雅地现身，发髻被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显得干练而利落，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在她的身后，跟着三个抱着文件箱的助理，箱子上烫金的“h&q”标志，在阳光的照耀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谦总来得真早。”她在我们面前轻盈地站定，身上的香水味中，混杂着淡淡的薄荷气息，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看来对今天的宣讲势在必得？”
谦千不动声色地向前迈出半步，看似不经意间，却将我稳稳地挡在了身后，像是一座坚固的堡垒。
“比不上韩总监准备充分。”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些文件箱，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连演示道具都自带？”
韩柒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箱盖，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毕竟要展示的是真正的核心技术。”她突然将目光转向我，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深意，“兮兮要不要先睹为快？听说你在编程方面很有天赋。”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谦千已经迅速扣住我的手腕，力度适中，却又不容挣脱。“不必了。我们更习惯在正式场合见证……”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声音陡然降温，仿佛是从寒冷的极地传来，“奇迹。”
恰在此时，礼堂的铜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学生会干事探出头来，急切地喊道：“韩总监，投影调试有问题！”韩柒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随后转身离去，裙摆划出一道锋利的弧度，仿佛是她留给我们的无声挑衅。我这才发现，她的文件箱侧面印着一行小字：智慧课堂9.0·崇启特供版。
“看清楚了？”谦千突然低声问我。我用力地点点头，那个“h&q”标志的字体和间距，与谦千父亲早年手稿上标记的字体和间距，简直一模一样，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礼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原本空旷的空间，逐渐被填满。我坐在第一排的校方代表席上，位置绝佳，能清晰地看到韩柒在台上调试设备时，下颌线因为紧张而微微紧绷的模样。
她不断地按动遥控器，大屏幕上反复播放着精心制作的宣传片：穿着崇启中学校服的学生们，在充满高科技感的教室里，与ai助教进行着生动有趣的互动，画面的角落，不时闪过“h&q”的水印，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感谢各位莅临。”韩柒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礼堂，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却又似乎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今天展示的智慧课堂9.0，是专为崇启中学研发的定制化系统……”
她的演讲，犹如一场精心排练的交响乐，每一个数据，每一个用词，都精准地踩在听众的兴奋点上，好像是一位技艺高超的指挥家，操控着全场的情绪。当演示到智能批改功能时，台下甚至不由自主地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而我，死死地盯着屏幕上快速闪过的代码片段，那些看似复杂的代码，在我眼中却有着熟悉的痕迹——那分明就是谦千父亲研发的核心算法，只是被巧妙地套上了韩氏的外壳。
“最后要特别说明的是……”韩柒突然提高声调，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的秘密，灯光师心领神会地将光束准确地打在她身上，让她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这套系统的核心参数，是由我哥哥韩旭带领团队历时三年自主研发的。”
就在这时，礼堂的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打破了这一刻的紧张氛围。韩旭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三件套西装，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来，在最后一排落座时，引起了一片小小的惊呼。
他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着胜利，然而他的目光，却越过人群，直直地刺向谦千，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与得意。
在热烈的掌声中，主持人宣布中场休息。我趁着人群的混乱，悄悄地溜到了后台。谦千正静静地站在窗边，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边，宛如一幅绝美的油画。
他正在仔细地检查演讲稿，神情专注而认真。“他们连参数命名规则都没改。”我压低声音，凑近他说道，“q
-
x系列直接改成
h
-
q，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
谦千轻轻地翻过一页稿纸，我注意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微微凸起，那是他极力压抑情绪的表现。“父亲当年研发时，用q代表question……”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期待与紧张。
“嘘。”他的指尖突然轻轻地按在我的唇上，温热而干燥，好像是在安抚我，又像是在提醒我保持安静。“该我们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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