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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摊位上，卫东要了碗鸭血粉丝汤，上面沉沉浮浮油豆泡。
方子咕咚咕咚咽口水，骂：“他爷爷的，这孙子吃得连汤带水，哥几个在这干看着。”
黎兴咬了口盼盼小面包：“有得吃就不错了，等逮住他咱们涮火锅去。”
吞咽动作更频繁了：“不要豆腐粉丝，全上肉！”
“专心点，别就知道吃。”对讲机里传来宋柏的声音。
方子赶忙闭嘴，黎兴却笑：“宋柏你美人在侧，还不许兄弟们望梅止渴？”
“喀拉——”对讲机被人扣下。
车里的人把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坐在后面的四条大气都不敢喘，拿着朱槿塞过来的零食，尽力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恨不得前面两人当他是空气。
“吃一口吧？”朱槿剥开巧克力包装纸，递给宋柏。他纹丝不动，举着望远镜，仿佛她不存在。
“还不知道要多久，抓人也要体力的。还是宋警官爱玩角色扮演，等着女朋友喂？”朱槿抬手，温热巧克力快要贴上他唇。
“再多话就下车！”宋柏截下巧克力棒，冷冷恐吓。
朱槿举手投降，满脸无辜。
宋柏气闷，警告地瞪了她一眼，继续盯梢。缉毒大队还要四十分钟赶到，在那之前他们必须盯住卫东，看他今晚去哪里和贩毒集团接头。
有了之前的解围，黎兴和方子都赞同让朱槿和他们一起行动，充当“钩子”。毕竟还不知道卫东要去些什么地方，某些必要时刻，女性确实会让嫌犯放松警惕，帮助他们潜入某些特殊场合。
这种工作通常由女警承担，然而一则派人赶过来要不短时间，二则队里只有涉世不深的小桃，还得跟其他支队借人。
连宋柏都不得不承认，在伪装这方面朱槿实在游刃有余。方才她看似高调，但无论是披散的头发，还是盖住半张脸的墨镜，都完美掩盖了她的真实面容。而且她身上没有任何受过专业训练的痕迹，更具有迷惑性。
“一号注意，一号注意，目标离开向东移动。重复，目标离开向东移动。”
“一号收到，一号收到。”
宋柏握住方向盘，不起眼的黑色旧车缓缓移动，远远缀在卫东身后。
蓝宝石舞厅。
柱子上音响开到最大，震得玻璃矮桌发颤。
紫红幻光旋转，流离不定灰蓝色香烟云雾，男男女女疯狂扭动，酒精麻痹神经末梢，忘却尘世百千烦恼。
皮包骨男人缩在角落，一杯接一杯灌掺水假洋酒，喝到双眼开始迷蒙，被拉客舞女拽着贴面热舞。
方子守在前门等缉毒大队，没跟进来。黎兴衬衫解开三颗扣，短短额发在眉上摇晃，一左一右搂住两位揽客舞女，后面跟着个别别扭扭的四条。
黎兴两指夹了几张百元大钞一晃：“美女，看见没？我这兄弟还是个雏儿。你们把人招呼好了，哥好好谢你们。”
他不笑时已足够勾人，一笑更是多少潇洒风流。两个女子眼前生花，遇见这样大方又俊俏的“仙丹”，是今晚撞了大运，哪有不愿，一边一个架住他们往里让。
远远看见他们进来，开了后门旁卡座，女人凑上宋柏耳边：“放心了？”
温热气息如绒羽骚动耳道，痒从心底翻上来。宋柏紧紧攥住胸前玉腕：“别犯混！”
“拜托你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难道要排排坐喝养生茶？”纤长手指戳他心口，“宋队长最尽责，工作嘛，别当真啰。”
狂热节奏暂缓，暧昧吟唱一首慢曲，赞美滚滚红尘似假还真爱恨。朱槿收回手，给自己的气泡水加冰。冰块落进杯子里，漂荡一抹红唇。
宋柏敛眸，只专心盯卫东。
卫东跟那舞女脚步不停，摇晃着向着舞池深处去，眼看着被淹没在人群里。他骤然起身，朝着舞池而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朱槿，看口型是“过来”。
等着看笑话的朱槿撇撇嘴，走过去顺势挽住他的手臂。这回宋柏还算配合，只是嘴唇仍像被冻住，紧紧闭合在一起。
舞池里拥挤非常，朱槿曼妙的身材当即吸引了不少注意。没走几步便已有好几个人“不小心”撞到她的腰臀。
按朱槿平时的脾气，早拿鞋跟对着大拇指踩下去了，可眼下宋柏他们执行任务，最忌惊动了人，唯有咬牙忍下。
“跟上。”肩上蓦然一股大力，她毫无防备被拖到了宋柏身侧。男人气势摄人，蠢蠢欲动的目光如遇天敌，缩回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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