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十字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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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的前面，路口的另一端，行驶着一辆白色皮卡。√

红绿灯？司机想。红绿灯？

如此一个风呼雨唤的夜晚，红绿灯乓乓亮着，滑稽！好歹他没拢路口，绿灯就替换了红灯。算识趣！

这是一位眉不清目慈的黑人大叔，黑得比较彻底，只眼双儿那儿留着白红色。是的，白红色。——一道道错综络绎的血丝，在眼球的白色平板上交织起三维立体的密集网格。他好不容易做出“走远避避”的决定，顶着莫大的失眠痛楚，把车拖到这里。他那耍rap的兄弟要搭伙，他去接他。近日正值某个寒季，他头几夜就没好睡，疲劳，疲劳，疲得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