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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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被骂蒙了。

因为康绛雪的指责太过义正词严，完全没有任何偷窥之人该有的心虚，口中一个“朕”字又交代了身份，就这么一瞬，盛灵和康绛雪的偷窥关系发生了完美的对调。

“陛下恕罪，微臣并不知……”盛灵原本就在水中，跪起来着实艰难，他快行两步从池中踏出跪在地上，急急请罪：“微臣乃是盛国公府盛辉之孙盛灵，当真不知道陛下在此处，绝无惊扰之心。”

盛灵的声音和他的容貌一般惊艳，如金相撞，令人忘俗，可康绛雪的注意力尽数被美人受白皙的背部吸引，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果然真正见了美人受，康绛雪才明白为何渣攻杨惑在那次看到盛灵沐浴之后就生了企图。

这样一个青年，确实会令人念念不忘。

康绛雪感叹完毕，不忘继续恼怒：“衣衫不整也敢对朕行礼，这就是盛家的家教？”

这话自皇帝之口说出，每句话中的怒火对家族都可能是灭顶之灾，盛灵不敢有丝毫怠慢，忙扯了件衣衫，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穿上一件中衣，盛灵身上那股从骨肉里散发的锋利感便被隐去，颜值带来的冲击和君子气质占了上乘。

乍一对比，倒是康绛雪只披着件红纱，面容娇艳稚嫩显得有些奇奇怪怪。

盛灵未曾在意，只低头俯首，恭敬道：“陛下，搅扰陛下实属无意，还请陛下切勿怪……”

康绛雪打断道：“朕尚未降罪，你就急着求情了？”

虽说本意是希望不要祸及家人，但面对年轻帝王蛮横的态度，盛灵一时不敢答话。

看着美人明显顿了一下，康绛雪小小心疼了一下，无他，只因盛灵的人设就是文韬武略忠君爱国之人，所以哪怕皇帝像自己这样，盛灵都不会有半分轻视和不敬。

康绛雪有些担心耽搁在这里会影响剧情，他故技重施，故意凶道：“私闯浴池惊扰圣驾岂能轻轻放过？你若是刺客，朕现在岂不是没命了。”

说着，康绛雪撑着手起身。

他的本意是想站起来放下台词就甩手走人，可他一动，盛灵跟着伸手扶他。

盛怒之中的小皇帝如何能被他扶，康绛雪机智地反推了盛灵一把，不想盛灵纹丝未动，反倒是他一屁股坐了回去。

潮湿冷硬的地面和身体相撞，猝不及防“嘎吱”一声。

康绛雪被突然升起的剧痛冲蒙，脸色迅速变白，拼命咬紧了牙关。

完球。

他的尾椎——！

康绛雪疼得当场冒汗，虽然没有叫喊，但神情和紧握的拳头都在宣示着他的状况不同寻常。

盛灵也被吓到，心急却不敢直接触碰：“陛下，您哪里不适？”

康绛雪：“你不会看吗？”

康绛雪没有恼火，完全是因为太疼只能喊，可盛灵被康绛雪的情绪感染，一时情急顾不上许多，他说了一句“微臣僭越”，当即把皇帝陛下从池边抱起。

不远处有一张供人休息的软榻，盛灵托着康绛雪的膝弯小心翼翼将人放下，在康绛雪反应之前，盛美人隔着纱衣摸了下康绛雪的尾椎，略略松了一口气：“没有错位，应该没有大碍。”

盛灵文武俱精，曾在练武场摸爬滚打多年，对这些骨伤也有了解，可这话刚说完，一口气又骤然噎了回去。

他看到了康绛雪涨红的脸，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对一个皇帝，对任何人而言……

他刚才的举动都无疑太过冒犯。

盛灵视线急转，因失措反而又多看小皇帝几眼，匆匆一晃，他看到康绛雪的脚腕，脚踝又白又细，柔弱得厉害，让他清晰地发觉这位圣上虽然蛮横暴躁，但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可哪怕是少年，他也是皇帝，能决定很多人的生死荣辱。

盛灵再度跪下，心下难掩灰暗：“微臣知罪，求陛下惩罚，只是今日之事和盛家无关，都是微臣一人所为。”

康绛雪早没了演戏的精力，接连的丢脸转折让他打开了“不行就佛”的开关，他老老实实缩成一团，道：“叫人来。”

盛灵一怔，没想到皇帝会是这个反应，迟疑了好几秒方回道：“是。”

康绛雪没有管那么多，只闭着眼睛感受身体控制能力，这一下摔得他两条腿的知觉似乎都掉线了，还真有点怕怕的。

不多时，外间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但似乎并没有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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