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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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佐为夫子奔前走后查找资料撰写本当然不是尊师重乐于助人。

从潜意识而言一切行为都是建立在交易基础上。

既然自己付出了劳动理所当然应该获得报酬。

只是以徐元佐对陆夫子了解要想掏出钱来却是不现实。首先自己知陆夫子本身缺钱。其次陆夫子此人对财帛看得极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徐家老二还在自己手下当哥哥帮忙跑腿乃是分内之事。

何况哥哥以前也是自己学生。

所幸徐元佐最初也没想过要在这上面挣那么点蚊子肉似利润。

“夫子学生想去郡城闯荡一番学些治业营生若是夫子相熟商家还请帮忙举荐一二。”徐元佐毕恭毕敬。

提出价码是徐元佐仔细分析过。

陆夫子本身是生员在县学里一票同学就算再考不中举人挨年齿也能轮到进国子监。这样身份放在小说里可能属于“底层”但在现实中却是地方上贤达人士起码也相当于后世市政协委员或是人大代表之类。

再者陆家自己也在做生意。陆夫子儿子就是个贩卖绸布行商。赚钱不赚钱姑且不论郡城里商号总是会认识几个。

在时代学徒、伙计都不是敢随便收若不是本宗故旧必然是可靠之人推荐。想陆夫子既一定身份又一定人脉推荐自己找份工作在技术上问题。

需要担心是陆夫子觉得徐元佐做这点小忙不配耗用人情。

“这事倒不好办……”陆夫子果然眼珠一转唱起花腔。

“还请夫子费心。学生心中最苦并非家中困顿实在是不能以拿得出手束脩奉承夫子。”徐元佐心中暗骂这老匹夫实在贪得无厌脸上却是做足了痛心疾首之功课好像真对老师怀了极大愧疚。

陆夫子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一乐嘴角不觉地就咧开了：“这事不好办主要是因为担心所荐非人伤了两家交情。不过是看长大知根知底又一贯老实谨慎平日里连都不多说一句做事如何不让人放心？所以别人不好办却是极好办。”

徐元佐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这么夸“自己”也乐了：“多谢夫子。劳动夫子实在让学生不甚惶恐。”

陆夫子不以为然摇了摇手：“同在乡里值得什么？只盼还记得自己说进学之志日后略身家再搏个功名出来不枉一番栽培。”

“那是那是学生定然牢记于心。”徐元佐连声应。

陆夫子运平平五十岁了还是一介生员不过在人情往来上面却不是迂腐之人。江南商业兴茂人情托付也是常例推荐一两个子弟去商行做工更是稀松平常事。

若是随便给徐元佐找份差事一者显不出自己手段二者也怕徐元佐心中不满日后给孝敬不免大打折扣。

了这层顾虑陆夫子在帮徐元佐找工作事上还真是费心就连郡城都亲自去了两三回。

徐元佐不怕回信慢就怕陆夫子为了敷衍随便找个跑腿打杂活计。

若真是那样拼得撕破脸皮也不能去否则一辈子都没什么出路了。这其实就跟大学毕业找第一份工作一样对于野心和毅力人而言世界五百强小员职业前景也比民营企业小主管更明亮些。

以徐元佐对陆夫子心理分析认定陆夫子是个得人好处必然肯卖力人。这种人对外人看似冷漠甚至些清高但内中对自己德要求也较高不至于收钱不办事或是敷衍了事。

即便明知如此徐元佐还是得时常去塾里刷刷存在感。譬如送弟弟去读书譬如带些早点给夫子又譬如在夫子让学生们自习时候进去泡茶倒水送块热毛巾……都是些小忠小惠却能提醒陆夫子存在。

也算是变相盯催。

在不用刷存在感时候徐元佐并非是整日呆在屋里看书写字复习数学、会计。已经了足以应付当下工作一切技能更重要是扭转自己形象建立坚实可靠人脉。

就形象而言“呆肥蠢笨”是柄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