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吗?陆少白心中暗叹,这个夜枭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再开她的玩笑。

陆少白对夜枭总是有那么些看不透。

她自认为除了男扮女装这一点的确有些特立独行之外,其余的任何地方都没可能让这么一个人三番四次的对自己感兴趣。这人似乎很喜欢看自己窘迫的样子,每次都是拿住自己女子身份这一点,占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便宜。几次下来,陆少白好像有些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了。只是被人拿住短处的滋味的确不大舒服。

所以当从夜枭的口中说出,让她弹奏《越人歌》的时候,她几乎没怎么反应,就下意识的说了句:“这一首我却是没有听过,不过今日既然见到了阿箫带来的那首《鹊踏枝》的曲谱,少白倒是有心记下了一些,不如就弹这个吧。”

说罢也不待夜枭再说什么,便上手弹奏了起来。

夜枭只是愣了一下,对此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以一个慵懒的姿势倚在那里,擎着梅花盅静静的听。

这首曲子并不难记,陆少白在脑海中将谱子过了几遍便能弹出个大概。她一边弹奏,眼光一边不经意的扫过座上的夜枭,却发现此时的夜枭正盯着自己在看。不过他的眼神却没有对焦在自己的身上,反倒是像透过自己想起了什么事情,眼中透露着一丝怀念。

曲子并不长,片刻之后便是一曲终了。陆少白从琴台后起身,夜枭放下手中的茶盅拍了拍手,“少白的琴艺不错,这一曲让我听的出了神,竟是想起了些许旧事。”

夜枭说罢也起了身,走到了琴台之前,伸出一只手来,大指拨弄了一下少白的爱琴‘沉碧’,古琴发出了一声深邃悠远的宫音,伴随着琴弦细小的颤动,回荡在这小小的琴室之中。

“看你的指法,想必也是精于此道吧。”

陆少白眼神扫过夜枭的手,说了句,“阿箫曾听过琴师水墨的演奏?”

夜枭看了陆少白一眼,再回眸时眼中已没有了刚刚回忆时的情绪,手抚着琴枕笑而言他,“听了少白的曲子,总不好没有表示。不知少白可否也在旁边坐上一坐,也听我为你奏上一曲?”

说罢继续打趣道,“刚刚少白说没听过《越人歌》,不若我为你弹来听听如何?”

陆少白耳尖一红,不打算接招,“还是换一首耳熟能详的吧。”

夜枭噗嗤一笑,像是同意了她的说法,说了句:“好,那就如你所愿,换一首耳熟能详的。”

“那少白就洗耳恭听了。”

陆少白将位置让给夜枭,自己踱到刚刚夜枭坐着的位置,另取了茶盅,抬手给自己也添上了一杯。做好这一切,那边夜枭噙着笑将手指落到了琴弦上,按压轻抚之间,却是一曲《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夜枭的琴艺说不上精湛,但是手势端正,一起一落间的功底还是有的,只不过听起来像是许久不曾弹奏了,转合之处有些生涩,但却也无伤大雅。

陆少白只听了两节便有些听不下去,她在心里头一直在嘀咕着,这的确算是耳熟能详的,不过和《越人歌》想表达的有差别吗?夜枭弹这首《凤求凰》到底什么意思?该不会是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一曲终了,夜枭倒没着急起身,而是坐在那里看陆少白脸色。

如《凤求凰》这般名曲,陆少白再不能拿没听过搪塞过去,于是只好避重而就轻,指点了几句手法上的不足。

“你不问问为何我要弹这首曲子给你听?”

夜枭好似看出了陆少白的意图,又将话题拉了回来。

陆少白避无可避,只得问道:“为何?”

夜枭轻笑了一声,“你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想请少白指点一二,好教我以后再为心爱的女子弹奏时能让她为之心动。”

他说‘心爱的女子’的时候一直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意有所指的笑,这话也是说的模棱两可。一个‘再’字,仿佛此次是在说陆少白,又仿佛不是。

陆少白以男子的身份长到这般大,从未有人如夜枭一般对自己如此暧昧过,而这份暧昧又与庄子凯的玩笑般调侃不同。因此每当和他相处的时候,她总是会感觉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不过,每当夜枭的暧昧令陆少白心中有些异样的时候,她都会提醒自己,自己面前这个人是在修罗殿人称笑阎罗的夜枭,即便他再在自己面前故纯良,也掩盖不住他心思诡秘、出手狠辣的事实。

夜枭见陆少白又不说话了,便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刚刚之所以弹奏那首鹊踏枝,应该是想借此问我与那曲谱主人的关系吧?”

“正有此意。”

陆少白抬眼看了看夜枭,随即又将腰间软剑抽了出来摆在面前,“我也是刚刚才知晓,这首曲子的主人水墨姑娘与剑客叶清风却是一对眷侣。叶清风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算算时间,那是你还是个孩子,不可能是凶手。而你手上既有叶清风的遗蝉翼,又有水墨姑娘的曲谱,蝉翼或可还是从别人手上得到,可一个女子所的曲谱若是想在她死后完好的保存下来,除非刻意收藏保管,否则不可能从别人手上这么轻易的拿到。你既然不是当年杀人的凶手,那剩下最大的可能性就比较有趣了。所以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你修罗殿夜枭的真实身份,该不会是这二人膝下两个孩子之一吧?”

“呵……”夜枭只是轻笑出声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片刻之后才说了句,“看来少白的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

少白还待再问,门外却是有小厮过来通传,说是二公子已将晚宴备好,还请大公子和客人移步。

陆少白挥了挥手打发了小厮下去,又重新将蝉翼放回了腰间剑鞘之中,对夜枭说了句:“你说我想象力丰富也好,无端猜测也罢。我想说的是,即便是你不想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总会查出来的。”

说罢走到夜枭身侧,抬了抬手,“前面晚宴已经备好,我们过去吧。”

夜枭笑了笑走在前面,在出门之前说道,“少白你若是为了案子,大可不必为了调查我是谁而大费周章,因为你手头上这件案子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跟着你从京城来到乾山,送你蝉翼,送陆夫人曲谱其实冲的都是你。坦白说,我感兴趣的不是你手上的案子,而是你这个人。”

说到这里,他忽然转身停下,看着身后陆少白的眼睛,戏谑的补充道,“其实,若是你真的那么想深入的了解我是什么人,根本不必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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